苏晚音看着她的举动,忽然明白,她为什么要当自己的面,拿出耳坠。
她其实也是在试探自己这个主子,靠不靠谱,是否值得她追随。
若自己昧了耳坠,估计许嬷嬷就不会说后面的话了。
原来,她说自己心善,是这个意思。
“许嬷嬷,以我跟夫君现在的处境,只能确保你们祖孙吃饱穿暖。”苏晚音主动拉上许嬷嬷的手,语气稍显哽咽,“当然,我相信,只要我们主仆齐心,再大的困难,我们也能扛过去。”
要让时时刻刻给许嬷嬷灌输,唯有一心向着自己,她与孙子的日子才能好过。
“大夫人,您放心,老奴是绝对不能背叛您的。”许嬷嬷总有一种预感,将来的明阳侯府,一定是有大夫人的一席之地。
越是平淡而温馨的日子,越是过的快。
终于到了心月放假的日子。
她一回来,就拉着苏晚音,叽叽喳喳说了好久。
一旁的裴策,几次想插话,都没插上去。
直到裴心月提到隔壁小男孩的事情,裴策才有机会说上话:“那男孩的家人,确定说,不需要给男孩治病?”
“他家里的大人是这么说的,不过……”裴心月扭头,控诉裴策,“爹爹,我那天回夫子家的时候,夫子说,他根本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裴策突然咳嗽几下,没多久,面色就红了,呼吸也有些急促。
“怎么突然咳嗽了?”苏晚音连忙走上来替裴策顺气,“没事吧?”
“可能今天起太早了,有些不适。”裴策笑了笑,看向女儿,“心月,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
“呃……我是说,夫子最近夸我功课做得好,对了,娘亲,您做的羊酪,那个小男孩特别喜欢,他为了答谢我,送我一幅字画。”裴心月从包袱里掏出画卷,打开平铺在桌上,“他说是名家之作,我可看不懂。”
“宴青?”
苏晚音看着画上的印章,有点诧异:“夫君,这个宴青,是我想的那个宴青吗?”
宴青乃第一宫廷画师,专门给皇室中人作画。
他的一幅画,不光价值连城,还极具收藏价值。
“估计是仿制的吧。”
裴策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很确定,眼前的画就是宴青的真迹。
看来女儿认识这位男孩,不简单。
下次女儿去夫子家,自己一定要亲自会会对方。
“大夫人,大夫人……”
许嬷嬷从外面走来,面上还带着几分慌张:“苏府来人了。”
前往云和公主院中的路上,苏晚音一直在思索苏府为何突然派人来,还要见自己?
想了无数种可能与解决办法。
但等到真正踏进房中,看到站在中央那道高大身影,苏晚音愣住了。
“大哥?”
身影听到身后呼唤,转身间,原本沉着的眉眼,微微抬起:“是我。”
苏府长子苏慕淮,现任都水监少监,他还未成亲之时,京城差不多有一半女子都想嫁给他。
因为他不光有出众的容貌,学识才华都很出众。
当年以他科考的名次,可以选着一个清闲的官职,可他心系百姓,主动请缨去了都水监,负责水利一事,治理水患。
他成亲以后,便带着新婚妻子,前往大周水患最严重的州,一待就是数年。
所以,苏晚音看到他出现在明阳侯府,真的很惊讶。
“晚音,你来的正好。”
坐着的云和公主开口了:“你母亲照顾晚鸢许久,突感身体不适,已经卧病在床,刚好你大哥探亲回来,可他是一人回来的,又是男眷,不方便贴身照顾,便想着让你回家照顾几日。”